访谈：《柳叶刀》张建栋 张歆艺 力揭医疗黑幕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导演跟王学兵是第六次合作吧？为什么会一直跟他合作这么长时间？

　　张建栋：这个话题别人问了七八年了。他就是真实。我喜欢真实，学兵的表演和做人比较真实。现在我们的表演可能是受西方的、或者晚会小品的、港台剧的影响，导演到演员的演出都假。表达感情的时候假兮兮的。我喜欢真实。“假”可能是一种风格，戏剧里讲“间离出来”，小品抖完包袱跳出来。“间离”用在小品比较适合，影视剧表演就是要表达真实的感情，我这么理解的。

　　张歆艺：学兵不耍花枪。我跟学兵合作过三部了。还有《羊城暗哨》、《小家大事》。

　　张建栋：他的表演不做作不虚假，不用技术去表演，用感受去表演。再加上我比较懒，平常呆在工作室，不怎么剪棚不怎么宣传，认识演员也不多。这个年代差不多合适的、三十来岁、闷闷的、真实的，那就王学兵吧！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导演以往作品中的主角都是青春亮丽，角色跟演员本身形象反差都很大。您选演员的标准是什么？

　　张建栋：真实吧。以前我选演员有一个心理障碍，我前半段拍戏一直用王志文，中间一直是王学兵，后来光洁多一点。女演员倒很少有重复。

　　张歆艺：铁打的男演员流窜的女演员。

　　张建栋：女演员用多了容易出绯闻，不敢用。女的一部……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话筒已经流窜到衣服里面去了。

　　张歆艺：话筒紧张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话筒是女的。铁打的男演员流窜的女演员。

　　张建栋：如果年龄上合适，也许将来拍一个中年人的角色又再用志文。随着他们的成长。他们正好是60S、70S、80S，志文、学兵、光洁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还是喜欢用熟人？

　　张歆艺：有一种信任。

　　张建栋：对，她说的非常对。另外他的表演适合我、我就是喜欢的那种风格，有默契，磨合时间少一些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导演不喜欢用新人吗？

　　张建栋：我们争取合作，她算是我师妹，她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。而且我又是电影学院的老师。

　　张歆艺：导演爱才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介绍一下，导演毕业于电影学院表演系，又一直在电影学院给导演系的学生上课。太有才了。

　　张建栋：没有，没什么才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歆艺是第一次跟导演合作吗？

　　张歆艺：嗯。但是很多年前一直想要跟导演合作。

　　张建栋：知道，这个圈就这么大。

　　张歆艺：我有几个想要合作的导演，其中张导排在前面。很偶然的机会我朋友跟张导很熟，就引见了。我们第一次聊就特别开心聊了四个小时，在工作室，什么都聊。后来我就去青岛拍《小家》，那边快拍完导演说这边有一个《柳叶刀》，邀请你过来。我觉得特别荣幸。不过我那一整年都在青岛了，两个戏。我就没走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导演选择演员的标准是什么呢？

　　张建栋：当然先是文学本身形象适合。剧本提供的文学形象已经定好了这个角色的性格。然后我再找哪个演员适合。《柳叶刀》这个角色特别难演，因为特别拧巴，感情充沛，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怀疑那个，自己很痛苦，而且我还要求她真实。这个角色有点搞不好就有点神神叨叨的。这些行为都很极致，但稍微一夸张的话这个人物又不真实。那么所有的表达都要用真情实感去处理，会特别累。

　　张歆艺：睡不好觉。有一天实在是明天要早起的，但是脑子里的事还是特别多，就是睡不着。我想起来导演也晚睡，我就斗胆敲导演的门，那时候美术什么也都在。导演一开门就说，“睡不着吧？我这儿有安眠药”。然后给我发了好几颗，够我吃一个礼拜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这个戏把演员折磨成这样。

　　张歆艺：导演也睡不好觉。

　　张建栋：你们看了这个戏就知道，她带着仇恨，还要掩盖，所以不太好演。我说编剧写得很好，演员演起来很难演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你会做恶梦吗？

　　张歆艺：我不做恶梦，就是睡前会反复想这些东西，很难入睡，又睡得很浅。那天我在博客里面写，我特别佩服光洁和学兵大段的“长喷”，说医学术语。不过估计他们也跟我一样睡得也不好，背词啊。我记得有一次学兵自己要说一段很长很长的医学术语，说了得有七八条，一个字错了都不行，要求自己必须说出来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为什么要自己加这个？

　　张建栋：那段词是给一个病人讲一个特别难的心脏病，马翻氏综合症。他要跟病人家属讲要分多少个步骤完成这个手术，很难。其实这段词可以不说，但是作者写了，全部都是医学术语。我说观众也听不太明白，只要表达了这个手术很难就完了。学兵说试试说一下，很拗口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歆艺是第三次跟学兵合作，跟之前的感觉有什么变化吗？

　　张歆艺：其实没什么太大变化，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。不管哪个戏哪个角色，生活中一直是那样的。而且他生活中熟悉他了，演戏的时候下意识很轻松。他是一个很真的人，看上去像个大男孩，宽厚善良。有时候跟一些演员演戏觉得有压力，因为他们一直有觉得自己演得很好，但是不管对手根本插不上话。学兵就不会那么不舒服。

　　张建栋：他会照顾对手。比如我想这么演你那么演，但我是大牌，我比你入行早，我是你师哥，我是你老师，所以你要服从我。学兵不会这样，他会配合年轻演员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他是什么样的方式？

　　张建栋：公平的、最合适的方式。谁的方法好就顺着谁。坦诚讲，很多演员会“必须按我这样来”。学兵不会。他会很宽容，是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他给人的感觉很文静，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，在现场是这样吗？

　　张建栋：他说话也不太多。

　　张歆艺：熟了稍多一点。

　　张建栋：他总体来讲不是话多的人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你们私底下会有什么娱乐吗？

　　张歆艺：他做东西好吃。他到现场都带着锅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他会做饭给你们吃？

　　张建栋：会，那个医院没开业，没有暖气。12月份的青岛。多可怕。

　　张歆艺：他带着电磁炉锅，买着馄钝。

　　张建栋：医生穿手术服很薄很冷，所以我们现场都裹着大衣。

　　主持人莎莎：做饭很好吃，这个是优点。

　　张建栋：一种支持啊。想到那锅红烧肉，就有动力了！而且时间过得会快。

　　张歆艺：导演穿着好几件羽绒服，把剧本一摔！“今天吃什么啊？”学兵说，“红的。”